现在的父亲,二十四小时遭受腿疼的折磨。睡觉只能在腿疼的间歇穿插,无所谓白天黑夜,痛苦可想而知。没有什么可以缓解的药或措施,只能生生忍受。
清晨,我进去问候。
“爸爸,还是疼吗?”
“疼,不时不最儿的疼。”
“夜里睡着了吗?”
“没睡,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数。爸爸可想喝点药死了算啦,活得一点意义也没有,就是疼。”
眼泪没忍住,划过脸颊,爸爸也看到了。
“疼也得活着呀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
“我看不对,爸爸真不想活了。”
没法子,不能替。在生命的秋天,你不知道上天以怎样的方式一点一点拿走,一点一点折磨,全不似生命初来时的懵懂。你清醒,你疼痛,你忍受,何其残忍!
朋友的父亲,健康红润,至少看起来是这样。某天忽然跌倒,再也没起来,没留下一句话,没见上最后一面,以至于很长时间朋友都不能提这件事,觉得没能床前尽孝,没能慢慢地陪父亲走完最后一程。然而,对她的父亲来说,没有遭受诸般苦楚,又何尝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!
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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